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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全碑(中和之美)[论文文献格式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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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《曹全碑》是东汉隶书成熟时期的上佳之作,是汉隶书中秀逸清雅阴柔美的典范。不过,在质朴高古的总体书法风格的时代背景下,此碑也颇具雄强浑厚,肃穆刚劲之感。其用笔圆润沉实,线条遒劲秀润,结构扁平匀整,体态舒娴静秀。在用笔上方圆兼备,线条上曲直并济,形态上动静合一,意象上虚实相生,与汉代阴阳五行的宇宙观以及独尊儒术的政治观相契合,是阴阳相济的中和之美---中国古代艺术创作的终极追求。

 

《曹全碑》的中和之美在用笔上可概括为方圆兼用。它精整遒丽,圆中寓方,并以圆笔为主, 中锋行笔,落笔蓄势敛锋,含有篆意,颇具立体感。其圆笔含蓄温婉,方笔则刚健坚实,线条不仅平正圆润,而且劲挺生动。

其横画和竖画皆以藏锋逆入,圆笔为转锋逆起(如图1“贡”),方笔则为折锋逆起(如图1“上”)。更为妙处,是其波滐收笔处,“贡”按笔后提笔出锋,为圆尖尾,“上”顿笔出锋,为方尾,正所谓“圆不中矩,方不符规” [9]。而在多横字中(如图2),平稳中寓于微妙变化,横画长短略作参差,粗细不一律,起笔方圆穿插,如“三”的前两横为圆笔,而第三横的起笔则为方,和谐天成,至美至乐。又如《曹全碑》的撇画收笔也是方圆兼备,有转锋收笔的圆尾撇(如图3“孝”)、折锋收笔的方尾撇(如图3“父”),“违而不犯,和而不同。”[10]它的衔接处也尤其精妙,如图4的“母”圆转而行,饱满圆浑,内含筋骨,外显圆润;而“冈”方折处,笔锋顿藏,流利遒劲。图5“纪”和“完”接笔处,一个转笔,含蓄温婉;一个折笔,端正劲键,一圆一方,一阴一阳,相辅相成,浑然天成。

在东汉隶书中,与之相对的以方笔为主的《张迁碑》,其用笔也是“方圆互用,犹阴阳互藏。”[11] 如图6的“上”折锋逆起为方头,提笔向右上折笔挑出,为方头方尾横;“有”裹锋逆起成圆头,提笔向右上转笔挑出,成圆头圆尾横。这与《曹全碑》(如图一)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如图7的“九”的横折弯钩,用提、转,成圆弧状;而“也”的竖折钩,通过按、折,成方折状。又与《曹全碑》(如图5)相切合,是谓“执使转用,优优合度。”

综上可知,方圆兼备的中和之美在东汉隶书中已为规矩。正若项穆所说“天圆地方,群类象形”,“圆为规以象天,方为矩以象地”,汉代阴阳宇宙观寓于书法的方圆变化之中,“圆而且方,方而复圆,正能含奇,奇不失正,会于中和,斯为美善。”[12]

 

《曹全碑》的中和之美表现在线条上则是曲直并济。曲为奇、险、动荡,直为正、平、稳重。“书法要旨,有正与奇。”好的书法作品应该正中有奇,奇中反正(即直中有曲,曲中反直),否则就会平淡无味,不足取之了。

在《曹全碑》中,其线条在运笔过程中通过笔锋的方向转换和提按、绞转,圆转丰腴而有骨力,具有柔婉缠绵和力量内敛的质感。大多数字的线条是直线和曲线相间,其曲线除了灵动飞逸、爽朗多姿的波磔,还有上弧(如图8“无”的第一个横)、下弧(如图9“孝”的最后一横),参差起复,巧妙多端。细审之,“无”和“孝”的“弧横”,皆有直线与之相对,飞扬流动而不失稳健。直线筋骨威仪,具有秀劲、沉厚、肃穆和扎实之感,而曲线腾凌射空,则给人以奇丽、潇洒、俊秀之姿。其线条曲直相间,直中有曲,奇正互列,相反相成,柔美中寓阳刚之美,更具审美意味。又如多横画的字(图10),以直线为基调的前提下,必有曲线相配,如“意”的第二、第四横画为直,中间的第三横则为曲,使之端庄而不呆板,俊逸多姿。偶有特别处,如此碑中直线条组合的字,如图11,“上”的短横,其横画作“鼓锥”状[13],润和丰腴。

其实在汉隶中“曲直并济”的作品非常多,如:方拙古茂的《鲜于璜碑》,其虽结体严整,方折平正,但其笔画在森严有法中正奇混成。图12的“字”,第一横为遒劲的直横,第二横微作下弧状,第三横则为上弧状,与之遥相呼应,正中求奇,俊洁雄拙。这与《曹全碑》(如图9)不谋而合。其多横字(如图13)“諱”更为奇巧,第一横和第二横,上下弧成“()”状,而倒数第一横(上弧)和倒数第二横(下弧)则成“)(”状,前后形成对比,形势则递相映带,正奇为之妙用,巧然而为天成。又和《曹全碑》中如“意”字遥相呼应。

曲直线之间相互配合,相得益彰,互生互济,“曲而有直体,直而有曲致”,“奇即连于正之内,正即列于奇之中” [14],在对立中求得统一,细微处见变化,既风韵飘飘又端庄沉劲。以达到文质彬彬,以中为节,以和为归的中和之道。

《曹全碑》的中和之美在形态上则为寓动于静。书法是一种静态之美 ,但通过书写时提按、徐疾、轻重、枯润等体现出流萦飞扬的体势和形态,传东汉蔡邕所撰《九势》中写道:“夫书肇于自然,自然既立,阴阳生焉。阴阳既生,形势出焉。”则说明了这种静中之动的中和美,是“禀阴阳而动静,体万物以成形”,宇宙存在的普遍运动规律给了书法挥写运笔结体的启示,正暗合了“法天象地”的阴阳宇宙观。

《曹全碑》整体平稳沉静---结体扁方,受宇宙意识的影响,其局部处理的动荡险绝[15] ---主笔(长横长捺撇)舒展。它以线条的绞转和变换笔锋方向来完成曲直的变化,形态上的造型取势。并通过曲化线条给人以运动感,其中最具特色的波磔燕尾,起笔是由上而下的蚕头,中锋行笔中赋有一波三折之势。它的点画,如心脏有节律地搏动,坚实而有力度,正所谓“一画之内,变起伏于锋杪;一点之内,殊衄挫于毫芒。”[16]呈现出独特的韵律感和飘逸风姿。如图14“十”和“平”的波滐,“左牵右绕,长波郁拂,微势缥缈。”[17]蚕头燕尾横向极尽伸展,放纵自如,流动畅快,富于横向的张力,俨如运动着的生命。而撇捺画(如图15)也舒展开来,或左右呼应,或以呼应波画,险中求得平衡, 平实沉静中见起伏节奏感,在静穆中流溢出一种飞动之感,表现出“八分”隶书犹若舒展开来的人的“天人合一”之美。

素以纵肆奇异著称的《石门颂》,字势放纵,飘飘欲仙,与《曹全碑》有殊途同归的结果。碑中(如图16)“命”与“诵”的垂笔特长,舒和遒劲,丰丽超动,极具奔放飘然之态。一种深沉隽永的生命情谊,活泼生动、舒卷自如的跳宕流动出来,使静态的造型艺术---书法,虎虎有生气。

这种动静合一,寓动于静,气韵生动的美感,暗合了崇尚阳刚,以动为先的儒家思想(汉代独尊儒术)。正如传东汉蔡邕的《笔论》中写道:“若坐若行,若飞若动,若往若来,若卧若起。”与顺着自然法则运行的宇宙合一,虽静却犹动。

《曹全碑》无疑是东汉隶书成熟时期的经典之作,孙退谷曰:“字法遒秀,逸致翩翩,与《礼器碑》前后辉映,汉石中至宝也。”[23]它是汉代宇宙观“阴阳说”和政治观“独尊儒术”在书法中的落实,更是儒家“中庸之道”的“中和为美”的艺术标准的具体体现。

它虽是圆笔的代表,但是与其他碑刻---即使是方拙特征的作品也有相同相合之处;虽然风格不同,但却处处体现了儒家的“中和”思想,体现了传统哲学。其点画挥运,结体成形,表现了天地阴阳运动之理,表现了宇宙万物成形取势的规律。